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

=青零,超级鸽子面好评发售中。一时兴起搞文字,冷圈常驻爱斯基摩人,业余气人相声演员,以及非常好吃非常香艳看了就会饿的头像

【达女指】 午夜玫瑰


童话au

ooc预警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一片森林中有这样的传说。

传说,在森林深处有一座纯白的城堡。那里有翩飞的白鸟,那里有鲜血般艳丽的花朵,那里有毛茸茸的绿色小羊,甚至还说,城堡中住着不会老去也不会死去的魔女。

人们都说,魔女会在一年中最后一天出现在城镇中,为他人带来祝福,为孩子带去欢笑。离别的夜晚,她会拜访这个城市最乖巧最可爱的孩子,摘下她城堡中的花朵,赐予那个孩子一世喜乐的祝福。

每个孩子都希望得到魔女的花朵,每个孩子都希望聆听魔女的歌谣。所以孩子们都努力地学习,热心肠地帮助每一个人,希望居住在城堡中的魔女可以透过那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知道他们是这个城市最乖最可爱的孩子。

每一个孩子都那么期盼着,连住在最偏僻的角落的达尔维拉也不例外。

他的父亲早逝,患病的母亲独自扛起这个家。小小的、矮矮的达尔维拉,也希望得到魔女的回答。虔诚的母亲教会他祈祷的方式,他就会站在午夜时分,小心翼翼地越过熟睡的母亲,走到窗边祈祷魔女的降临。

城镇里孩子都瞧不起他,因为他不完整的家庭,也因为他怪异的金色头发。孩子们不愿意跟他玩,不愿意跟他分享今天的玩具与零食,也不想和他一起做好孩子该做的事情。达尔维拉有些伤心,想着魔女到底会不会来到一个没有朋友的孩子家里呢?

他想跟母亲倾诉,可是看到母亲那张憔悴蜡黄的脸,又把话都咽了回去。

这个国家的冬天经常下雨,可是达尔维拉不喜欢下雨。阴沉沉的天气总是伴随母亲没有休止的叹气,他不喜欢母亲叹气;湿漉漉的空气和滴滴答答的落雨声总是和着母亲剧烈的咳嗽,达尔维拉感冒时也会咳嗽,他知道咳嗽的感觉并不好,所以母亲也不好受。恨屋及乌地讨厌起下雨天。可是孩子们很喜欢下雨天,因为再下十次雨,就会下雪。当雪落下时,宣告着苦难的日子即将结束,人们该张灯结彩,迎接新年。而孩子们也将在最后一天的夜里,抱着他们的故事书趴在窗边,望着遥远的森林等待魔女捧着一束艳丽的玫瑰,走到自己的窗前送给ta其中的一朵,证明ta是这过去的一年最乖巧最可爱的孩子。

在十场大雨过后,日历终于被撕到最后一张。持续了一个半月的阴雨终于是停下,黑色的云离开了这个王国,把它交给洁白的、无暇的雪云与温暖的太阳。新年很快就要来临,大街小巷中满是人们的欢声笑语,连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达尔维拉也会被气氛带动。

母亲早早地起床去了市场,意外的生意不错,平时没什么人光顾的小摊子在这时也被一扫而光。母亲喜出望外,踏着夕阳去给达尔维拉买了一件新衣服。

冬天黑夜降临的总是那么快,况且还是一年的最后一天——一年之中最冷的一天。母亲踏着夕阳去的商店,出来时迎接她的是还残留着些许血红的夜空。

达尔维拉坐在破破烂烂的椅子上,晃着腿等待他的母亲回家。他撑着下巴盯着桌子上跳跃的火苗,像是太阳一般的明亮。接着他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他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门前推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一个比他还要矮、脸冻得红彤彤的棕色头发的女孩。女孩头上落满了白色的雪,鼻子红彤彤得像极了故事里的驯鹿。她穿着暗色的衣服,那些明显大了的衣服把她裹成了一个灰扑扑的雪人。

女孩呼出来的气都带着一股冬天的味道,她搓搓手,奶声奶气地问他可以不可以收留她一小会,直到她的监护人来找她。

达尔维拉本能地想拒绝,他低头仔细打量这个小女孩,望见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巧棕色的眼睛中流转着甜蜜的糖果,闪亮亮的好像下过雨后夜空中的星星。达尔维拉沉思良久,女孩还以为他要拒绝,又急急地说:“我、我不会留太久的,安托涅瓦很快就会来接我的。我不会让你白收留我的,我有一朵从安托涅瓦那里拿来的玫瑰,我把它给你,你收留一下我好不好?”说罢,女孩从从宽大的袍子中摸索出来一朵鲜红的、怒放的玫瑰,将它递给了面前的男孩。

玫瑰的刺被细心地剪掉,柔软的花瓣上还残留着体温,暖呼呼的。达尔维拉双手握住这一朵艳红,眼睛睁得老大。

这是魔女的玫瑰,她的玫瑰一年四季都盛开着,连万物沉睡的冬季也不例外。

女孩揉揉鼻子,冲他笑笑:“安托涅瓦说,镇子上的孩子都喜欢她的花,你也很喜欢对不对?所以,让我进去待一会儿吧,我快冷死了。”

达尔维拉愣愣地点点头,女孩欢呼一声就进了屋子。她跳上达尔维拉刚坐过的椅子,晃着腿歪着脑袋,看着达尔维拉将玫瑰小心翼翼地放在窗台的破花瓶上。

母亲回来看到一定会非常高兴。他双手合十,幸福地想到。

不久之后门再次被敲响,站在门外的是一个温婉优雅的女人。裹在白色袍子里的女人风尘仆仆的样子,头发和肩上落满了雪,脸色因为奔跑略带红晕。她喘着气,询问他是否有见到她那棕色头发、不省心的小徒弟。

达尔维拉默不作声,打开门指了指趴在桌子上流着口水呼呼大睡的小女孩。她的脸几乎是贴着那盏灯,这么一点小小的温暖让她进入梦乡。安托涅瓦无奈地笑笑,将她打横抱起。离开前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袍子里掏出一朵玫瑰。

“这是给最乖巧的孩子的新年礼物,善良的孩子,祝你新的一年平安喜乐,健健康康。”

达尔维拉摇摇头,他指了指放在窗台上的玫瑰:“谢谢您,好心的魔女大人,可是我已经有一朵了。”

安托涅瓦看了看怀里熟睡的女孩,低声着“这样啊”,将那朵玫瑰放在女孩的手中。

“嗯,你可要好好的保管,那是她最喜欢的一朵。新年快乐,亲爱的孩子。”

就这样,白色的魔女消失在风雪中。

可是,魔女赠给他的花,不久之后就枯萎了。

母亲的病在新年以后就开始加深,直到有一天再也不能下床工作。为了给母亲治病,他四处奔走,可是没有哪一家人愿意让这么小的孩子去他们的店里工作。家里许多东西都变卖了,就连他那件新衣服也拿去卖掉了。那天他多伤心啊,坐在典当铺的台阶上拼命地擦着眼泪。

母亲唉声叹气着,艰难地走下床,拄着拐杖,走出门去找她的亲戚,低声下气地借钱。可是没有人会借给她,因为她实在是太穷了,又穷又病,他们都不相信她会还上钱。

每天无功而返后达尔维拉都会去窗台前对着玫瑰祈祷奇迹降临,他是那样的虔诚,连树上的夜莺也为他歌唱。

终于,他找到了一份在码头运货的工作。起初老板并不想雇佣他那么小的孩子,在听说他不需要在他出意外的时候让老板负责以及他的工钱只需要拿别人的一半后,老板答应了这个瘦小的孩子。

尽管工钱只有别人的一半,却足够让母子俩每天吃上一顿不算丰富也不够饱腹的饭。母亲的病也奇迹般好转起来。这一切都让达尔维拉相信是他的祈祷让森林魔女听到了,回应了他这个乖巧的孩子。

夏天的某一天,他在老板的帮助下卸完最后一件货物。老板告诉他,最近海上出现了无恶不作的海盗,似乎还到了这个城市来了。虽然是动用了警卫,但是也要小心。达尔维拉感谢了老板的好心提醒,捏着今天份的工钱,哼着曲子回家。

他今天心情很好,因为今天的货物不多,也不如以往那么沉重。而且今天老板似乎还给他发了额外的工钱,让他回去好好吃一顿。不过达尔维拉不打算吃一顿好的,他想把母亲的最后一副药给买了,医生说再吃完这一副,母亲就会好了。那时候母亲就不会再唉声叹气了。

他走到家门,发现门居然是开着的。老旧的木门嘎吱嘎吱的,他听见女人的哀嚎和男人的呵斥。恐惧感弥漫上心头,他急急地推开门,脚上踩到一片粘稠。

他的母亲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散乱的头发下是一双不屈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个吓傻了的孩子。

快跑!快跑!女人声嘶力竭地喊道。站在母亲旁边的男人踹了一下母亲,对着他晃了晃锋利的刀。达尔维拉回过头想要逃走,门却被一个贼眉鼠眼的海盗锁住,断了他的生路。

五六个海盗站在房子里各个角落,他哪里也逃不了,他哪里也躲不了。

弯刀海盗不怀好意地靠近他,达尔维拉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头撞上了那个海盗。那海盗始料未及,却也没有倒下去,打了个踉跄又重新稳定身形。回过神来却发现达尔维拉早就不见了,接着,一个花瓶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放花瓶的窗台,是唯一没有海盗把守的地方。

弯刀海盗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他眼疾手快,抢过了那把明晃晃的刀——


少女被困在这座高塔已经三个月了。与世隔绝的森林冷冷清清,她只好托林间的白鸟替她打听镇子上的消息,替她捎来远方的奇闻逸事。

白鸟告诉她,镇子上还是没有想放她出来的意思。国王和法官下达了对她的审判,过后不久会大驾光临。

少女哀叹着,手指绕着发梢,嘀咕道:“可是我什么坏事也没有做啊,我也有好好在按照安托涅瓦和晏华的话做事,为什么他们还是说我有罪,给他们带去了瘟疫呢?”

白鸟扑着翅膀,它不想看少女露出这样消沉的表情。它回忆着在镇子上听到的新闻,忽然灵光一闪。白鸟落在少女的肩膀上,告诉她,镇子上出现了怪盗,许多贵族人家都丢了宝物,就连王子也丢了他的宝贝弓箭。那可是王子随身携带、寸步不离的纯金弓,在某天夜里居然被怪盗窃走,而且王子对于那个怪盗,一点印象也没有。

少女果然来了兴趣,眼神重新亮了起来,追着白鸟打听怪盗的故事。白鸟跃下她的肩头,扑扑翅膀来到了她身后的房间,飞到它的架子上。少女马上搬来了椅子到它的架子下,还给白鸟递上了一小碟花生米和水。

白鸟抖抖羽毛,开始给这位可怜的小魔女讲述在镇子里流传的、属于怪盗的传奇故事。

少女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发出惊讶的呼声。白鸟很满意她的倾听,一直讲到了天黑,讲到所有故事都迎来了结尾。

“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谢谢你,白鸟,下次可以多带点关于他的故事给我听吗?”少女在听完所有的故事之后,这般祈求道。

白鸟一口答应,随后它催促少女赶紧上床睡觉,自己飞到高塔之下,拜访那毛茸茸的绿色小羊。

自从少女的师父安托涅瓦和晏华的离开,城堡就变得冷冷清清。少女守着这座孤独的城堡,履行着两任师父的嘱托,在每年的最后一天给孩子们带去祝福和花朵。起初,人们感恩戴德。但是在三个月前,一场疾病在镇子上爆发。它是无声的杀手,侵袭渗透在镇子里每一个角落。医生对它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尸体一天天堆积下去,甚至阻断了河流。“魔女并没有带来祝福而是带来诅咒”的谣言不胫而走,国王和法官勒令她不许离开高塔半步,直到疾病消失。

可是,三个月了,白鸟带给她的消息依旧是坏消息,疾病仍在蔓延,她已经可以从高塔上看到镇子上空盘旋的乌鸦了。

居住在塔底的小羊,是白鸟的情报来源。他会化身成人类少年的模样,走进城镇中打听消息。

虽然很多时候都是他在乱逛和买牛奶喝导致根本就没搜集到有趣的事情。

白鸟落在地上,询问他是否有打听到什么消息。作为一只鸟,它能知道的消息太过有限,连怪盗的故事都是小羊讲给它听的。

小羊回答它,情况越来越恶劣,每天都会有人死去,如今的街道十户九空,连王子也得了疾病,危在旦夕。

为什么不让安托涅瓦他们回来处理这种事情呢?小羊问。

白鸟摇摇头,心里也犯起了怨气。安托涅瓦和晏华都是非常强大的巫师与魔女,有他们在的话,少女就不需要被诬陷、被困在高塔了吧?

次日清晨,白鸟又飞上高塔,少女坐在高塔的窗前,伸出手让白鸟落在她的手上。

“快到新年了呢,不过我这样也实在出不去。而且底下的花没有我的照料,都枯萎了呢。白鸟,你可以去城里找找哪里有玫瑰吗?找到了的话就带来给我吧,我想要重新培育玫瑰。”

白鸟连忙应下,叫上还睡眼朦胧的小羊,一起穿越了森林,来到了镇子。

镇子上已经是一片死气沉沉,全然没有了当年迎接新年的热闹模样。街道上空荡荡一片,两旁的屋子紧闭着窗户。白鸟站在小羊的肩头惶惶不安,小羊倒是没什么感觉,轻车熟路地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推开了一家酒馆的门。

城镇中正流行这未知的疾病,平时人声鼎沸的酒馆这时也是冷冷清清,寥寥几个客人散落在酒馆各个角落。门开时风铃响起的声音引得他们转头注视,不消一会视线又回到自己的桌子上。

小羊来到吧台,拉开椅子坐下,招呼红发的酒吧老板给他拿一瓶牛奶。

“老板,你知道城里现在哪里有玫瑰吗?”小羊捧着满满当当一瓶牛奶,问。

红发的男人擦着杯子,抬眼投去一道疑惑的目光:“玫瑰?你要它做什么?”

小羊放下杯子,豪爽地笑笑:“噢!住在森林里的小魔女小姐说,她的玫瑰都枯萎了,要我来给她带一支回去重新养。她可能担心新年赶不及给孩子们送花吧!“

“你怎么把事情全抖出来了呀!”白鸟愤恨地啄他的脑袋,扑腾的翅膀把他精心梳理的发型整理成鸡窝的模样。 小羊抱头鼠窜,老板也只是斟了杯酒送到角落那个金发男人的桌子上。

老板托着高脚杯,轻轻地把它放到面前坐得笔直的男人桌上。墨镜后的眼神狡黠如同狐狸,嘴唇微微上扬:“怎么,你要去救她吗?”

男人没有回话,老板也不再逗留。小羊和白鸟吵吵闹闹地推开门走了出去。暗暗地,他捏紧了酒杯。

白鸟本应对少女的各种奇怪行为见怪不怪了,可这次还是出乎它意料。

国王和法官最终决定在最后一天来到森林下达对她的审判,镇子里的情况越来越糟,不到五百人的城市苟延残喘。王室成员也受到重创,四位王子已经病死了两位,三位公主一位失踪一位死亡。连站在国王身边的这位法官都是新上任的小子。

而少女不准备坐以待毙。她想了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是劝说国王和法官她不是带去疾病的巫女,相反她还可以去给病人们提供帮助。少女在纸上记下这一个方案时曾骄傲地对白鸟说:“安托涅瓦可是教会我很多草药的识别方法和医术的呢!”

第二个方案就是,在第一个方案谈崩以后逃跑。毕竟话说到那个份上还想审判她的话,已经是无药可救了。她开始策划如何从高塔上逃到森林去。只要进入森林,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找到她,她就可以根据晏华留给自己的地址,逃到那里去寻求帮助。

她把被单捆成绳子,拆下白鸟的架子,施展魔法让那一堆镀金了细铁条变成一个结实的钩子,好让她可以钩到离城堡最近到树上。

她站在窗前目测长度,感叹道:“如果我的法杖还在的话就好了,这样我可以直接飞出去了。结果这个季节也没有玫瑰,想重新做一个也来不及了。”

不过她没有消沉多久,一会儿就开始她的工作。等到她布置完一切以后,已经是黄昏。天空中开始聚集起大片的云朵,第一场雪就快落在这个饱经风霜的土地上来了。

国王和法官也如期而至。他们带领着士兵,踏上高高的台阶,走上旋转的楼梯。密集沉重的脚步声好像是少女砰砰的心跳,她攥紧了衣角,在心里默念辩护词。白鸟缩在她的肩头,成为一个小小的毛球。

国王满头白发,饱经风霜的脸上爬满了皱纹,不怒自威的气质由内而外地侵蚀着周遭事物,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脸僵硬得像块冰。她挺直身板,端庄地坐在椅子上,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少女心里默念着辩护词,同时也回想着安托涅瓦教导的话语:不要低头、不要慌张。

“魔女,你可知罪?你为这个国家带来长达五个月的灾难,如今镇子中已经不足五百个健康的人,每天倒下去的人足以阻断河流。你可对这一切有过愧疚之心?”法官翻开了手中的判词,庄严的声音在高塔中顺着螺旋的楼梯回想,掷地有声。

少女摇摇头,说道:“我并没有给这个国家带去任何灾难。相反,如果国王陛下可以让我走出高塔,来到城镇,或许还有一丝转机。不过首先,我需要拿回我的魔杖——”

国王用他的权杖重重地敲响木质的地板,少女能感受到地板的震动,因而中断了她的请求。她看见老国王眉头紧锁,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怒火。

完了,她心想。开始第二方案的准备工作。

“荒唐!你这魔女!自从你的魔杖被我们收走之后,我的孩子们就开始接连遭受厄运。二王子失去黄金的弓箭,三王子失去了心爱的猎马。大公主丢失了王冠上的宝石,小公主误入了满是尸体的河流。你不仅给我们的国家带来诅咒,也给我的家人带来厄运!”

少女一阵震悚,耳边嗡鸣着,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白鸟讲给她的故事:

“那个二王子,真是太可恶啦。他每次出去狩猎,专门挑带崽的母鹿下手,好多小鹿就这样没了母亲,连我有时候飞过森林,也会听到他们的哭泣。

“三王子看上去文质彬彬,却总是纵马踏过穷人家的农田。哼,我要找机会狠狠啄一下那个家伙的眼睛才行。

“大公主头上戴着的王冠,是征集了很多钱才打造出来的,尤其是那颗宝石。听说前去开采宝石的队伍死了好多人呢,大公主在庆典上连句道谢也没有。

“我昨天飞到了小公主的窗前,居然听到她说‘为什么要有疾病?那些病人交不了税,害得她三天没有穿上新衣服了。”

她耳边嗡嗡的,听不清老国王和法官对她的判词。一时间什么第二方案、安托涅瓦的话都混杂在脑子里,许许多多个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她心烦意乱,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陌生的、低沉的声音。

“往下跳,我会接住你。”

少女并不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只是忽然的,她觉得安心了不少。她深吸一口气。尽管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按照他说的去做吧,没有事的。

她把白鸟从肩头挪到了手心,当白鸟还疑惑着的时候,少女抱紧了白鸟,冲向了敞开的窗台,冲着那纷纷扬扬的雪,纵身一跃——

她松开抱着白鸟的手,白鸟瞬间展开翅膀,向下俯冲。可是白鸟实在是太小了,它没有办法接住下坠的少女。

少女扣紧十指,紧张地闭上了眼睛。风和雪花在她耳边呼啸,与国王的怒斥、法官的痛骂揉碎在茫茫的天际之间。隐隐约约间,她听到了另一个破风之声——

想象中坠落地面的痛觉没有来临,她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那人将她抱紧在怀中,却又不敢用太多的力气,像是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少女惶恐不安地睁开眼睛,抬头看见的,是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脸。冷若冰霜的神情下,少女听见了他砰砰不已的心跳。

即使他戴着白色的面具,她也可以准确地认出他来。少女惊喜地叫出声,男人没有回复,只是迅速地抱着她逃离了这座城堡。身后还跟着火冒三丈的白鸟和迷迷糊糊的小羊。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少女抬头望去,发现他们已经到达了森林的边界。一条清澈的小河如同蓝色的绸缎,附上一层雪白的冰晶。沿着小河向前望去,是一座戴了白色帽子的高山,连绵不断的山峦的缝隙里,隐隐约约可以见到灯火的痕迹。

白鸟和小羊气喘吁吁地赶上两人,最终驻足于这条小河。

远方是灯火通明的城市。

头顶亦是璀璨夺目的银河。

离开了那个国家、离开了那片森林的白鸟化成一位少女的模样。白鸟急急地走到少女身边,检查她是否完好。少女却趁机把白鸟抱住,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你,安。”

安面红耳赤地看着少女,别过脸去嘀咕着“谢谢我什么啊,我又没有帮你什么事情”之类的话。

少女来到了男人的身边。雪已经停了,大地一片银装素裹,借着星光照亮了四周的原野。

她将脸缩在围巾里,一寸一寸地挪到他的身边。

“咳,那个,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达尔维拉。”

达尔维拉。少女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心里泛起一阵阵蜜糖般的感觉,流入了四肢百骸。

“那个,我的魔杖没有了,我现在也没有玫瑰送给你——”

一个玫瑰模样的东西从达尔维拉的手中抛出,稳稳地落到了少女的手中。少女欣喜若狂地捧着她的魔杖——那柄被她打造成玫瑰模样的魔杖。自从疾病开始以后它就被法官野蛮的收走,在争抢的过程中还磕碰掉几片宝石打造成的花瓣。现在,缺口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比周围颜色更深一些的鲜红。

闪闪发光着。

“没有也没什么关系。

“这次我送给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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